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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不是出生到某個特定年紀,而是到了某個特定年紀,
孩子成長,並拋開孩子氣的事。
童年是個無人死亡的王國。
—愛德娜.聖文森.米蕾
(Edna St. Millay)
下午,煩悶的無以復加,莫約又是女生特有的煩惱,即將報到,
身心面臨狂暴,鬱鬱的無法靜心做事。熟悉的word表格在眼前閃亮著
,泛黃的書頁攤平於桌前,卻怎麼也無法專注讀書,煩躁之餘,我開
始打掃房間,把家裏清掃一遍,再給自己泡了一杯熱奶茶,為這莫名
的焦慮緩頰。
拿出我的愛書《暮光之城—破曉》,就看到愛德娜的這段話,感
覺頗有意思。童年,在你開始懂得分辨什麼是幼稚的事,在你不相信
世界上有聖誕老人的時候,可能已經成為過往。童年,或許不能算是
一段時間,反倒是以意識為片刻分野。她說:「童年是個無人死亡的
國度。」或許是我不懂得這句話的真諦,這樣說來令人心痛,有多少
稚齡的孩童,在甫出世沒多久,可能就面臨至親的生死契闊,他們的
童年結束了嗎?我希望沒有。但可想見的,這些孩子們,較同齡的孩
子往往更早熟些,更容易拋開孩子氣的事。
最近很想看的一部電影《父後七日》,是2006年林榮三文學獎散文
首獎改編的,散文呈現的就是一種幽默的筆觸,被讀者譽為臺版的送行
者,紀錄了臺灣人獨特的喪葬儀式,深具本土性格,而且正因為這是屬於
我們文化底層的東西,讀起來更令人動容。
國小剛畢業,爺爺去世,那是生平頭一次披麻帶孝,在炎熱的夏
天,遵從司公的指示,我們行禮如儀,卻不明白其中意義。平常鋪曬
菜干、稻米的埕口,擠滿了素衣白褲的親戚,隊伍緩緩爬行,平日慣
於聽到姑姑們高尖刺耳的笑聲,現在卻轉為震耳欲聾的嚎哭,雙腳跪
地,一邊爬行,一邊數著淚滴,在粗礫石築成的水泥地板上,即使艷
陽高照,淚水蒸發的速度,卻趕不上我們垂淚的雨珠。一滴、兩滴、
三滴……伴隨著高高低低的哭音,如雨傾盆,或許我能數盡地上零落
的雨珠,然而相思與哀痛卻是數不完的。那天,我也是生平第一次看
見父親放聲痛哭。
我的童年,是否在那次的爬行中,被淚水沖走了?我並不清楚
,但我始終期待每個人的童年都能長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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